【大虞海棠】拔智齿
*口腔专业问题不要考究。磕头。
*小糖真的和我之前拔智齿认识的医生姐姐超级像哈哈哈哈哈哈哈
看病遇上前女友这事儿吧，是挺闹心的。
虞书欣一手捏着挂号单子，一手捂着腮帮子哼哼唧唧，刚上了二楼，口腔科的门都没进，一眼就看见了赵小棠。
她带着医用口罩，遮住了半张脸，只露了一双眼睛。即使这样，虞书欣还是一眼就瞅见了，站在原地一愣神，转身就要走。
靠，大学谈恋爱那会儿知道她是口腔专业的，谁知道现在在这工作了啊。
门口分诊台的护士叫她，诶，你，挂号单子放这儿。
虞书欣停住脚步，一本正经地扯谎，哎呀呀，我好像走错了。
护士姐姐一眼瞧见了口腔科几个字，笑着说，就是这儿，没走错。你这么大人了还怕看牙啊？
虞书欣尴尬地支吾半天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，那边赵小棠已经忙完了手上的病人，冲着她的背影招手，“下一个，过来吧。”
虞书欣硬着头皮转过身，拖着步子挪过去。
赵小棠摘了刚才用的一次性手套，接过病历本的时候才看见了她的脸。
“虞书欣是吧？”
虞书欣呆滞地点点头，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傻，抿着嘴没吭声。
“躺这儿吧。”赵小棠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，从口袋里掏了笔，开始问她，“哪儿不舒服啊？”
虞书欣有点恼——既因为她的平静，更因为自己的不平静。便也学着她没事人一样，“我牙疼。左边里面那颗。”
又补充了一句，“特别疼。我昨天夜里都没睡着。” 听起来可怜极了。
赵小棠没说话，戴上新的一次性手套，捏住她的下巴，“张嘴。”
虞书欣乖乖张开嘴，冰凉的金属刚探进嘴里，就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。
“乱动什么？”
凶死了，还跟上大学那会一样。虞书欣瘪着嘴躺回来，嚷了一声，我疼。
赵小棠一手捏着她下巴，一手拿探针敲了下，“这儿？”
虞书欣艰难地点点头。
“就晚上疼？白天呢？”
虞书欣眨着眼睛想了一会，“好像白天不疼。”
“估计智齿蛀到牙髓了，有空就拔了吧。”赵小棠俯身在病历本上写字，写到一半顿住，转头问她，“等会有事吗？”
虞书欣捂着腮帮子，“我和朋友约了下午茶……”
赵小棠继续低头写，“那就是没事。去楼下缴费，拍个牙片上来，帮你把智齿拔了，”
虞书欣一下子坐直了，嗷嗷叫，“我说了我等会……”
那边已经把单子开好了，轻描淡写地说，下午茶算什么事儿，再吃甜食你牙就要蛀光了。
……臭脾气还跟以前一样。
虞书欣一时讲不出反驳的话，气鼓鼓接过来。已经准备下楼去缴费了，又转头问了句，等会谁给我拔？
“看谁正好有空。”赵小棠回得简短。
虞书欣一下子又开心起来了，蹦蹦跳跳下了楼，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来——什么不让自己吃糖，翻书包把刚买的零食收走，又或是晚上穿着小裙子去找她，结果被拉去操场跑了五圈半，美名其曰坚持锻炼身体好。
臭脾气，老古板，控制狂，不解风情。
去你大爷的赵小棠！
最绝的那次当属两人第一次开房，自己还在搞心理建设、酝酿情绪呢，她倒好，第一句话是——平时在学校没机会，现在我来教你一下改良版bass刷牙法。
天知道我当初怎么看上她的！
虞书欣坐在CT室里，越想越气，越气越想，从前的桩桩件件都一股脑冒了出来。
收费信息再一看，好家伙，一颗牙整一千，更气了，准是在拿我冲业绩吧。
直到上了二楼，气都没消。眼瞅着赵小棠正帮人洗牙，二话没说找了旁边一个空档坐了下来，手一挥，我要拔牙！
旁边的小医生看着片子为难地挠挠头，很老实地说，你智齿不正，还是换个有经验的吧，我是实习生。
虞书欣拍拍他，“姐相信你。来吧。”
他犹豫地看看片子，再看看隔壁，再看看片子，小声地说，你等赵医生吧，她那边快好了，我帮你喊她。
虞书欣立马凶巴巴地抓住他，不许动！
实习生吓住了，顿在原地。虞书欣扯着他的手，就你了，快点的。
说完直接直挺挺地躺下了，一副碰瓷的架势。
实习生结巴着说好，拿了针筒装麻醉药，“那先麻醉吧。”
虞书欣平时最怕疼，今天倒也没叫唤，俩眼睛直勾勾看着隔壁——赵小棠正给人讲回家以后的注意事项，温柔的不行。
越看越气。虞书欣索性闭上眼睛，等麻醉打好了，才问他，好拔了吗？
实习生回她，要等你左边半张脸没知觉了才行。
虞书欣龇牙咧嘴地感受了一下，哦，还没麻透。
躺着也无聊，她又闲不住嘴了，问他，“那什么，隔壁赵医生很牛？”
实习生得意地说，那当然，她是我直系师姐，规培第三年了。
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嘛。虞书欣嘟囔着。
实习生立马回道，赵师姐厉害着呢，比有的住院医师还厉害，老师不在的时候我们都找她。
“行吧行吧。”虞书欣听见别人夸她，愈加地烦，“麻醉应该好了。赶紧的。”
实习生应了一声，上手帮她拔牙。钳子起子都依次排好了放在旁边，虞书欣突然有点怵了，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，弱弱问了句，有多疼？
话刚出口，他已经开拔了，金属起子支在牙龈边上，痛得她一下子眼泪汪汪。
实习生手没停，安慰似的说，想点开心的事情，注意力别放牙上。
虞书欣泪眼婆娑地想，有一个讨厌鬼在隔壁，怎么开心起来啊？
实习生继续念叨，想想喜欢的人，想想美好的初恋。
虞书欣：…………
她张着嘴想了一会儿初恋，差点没哇的一声哭出来。
第一次遇见赵小棠的时候，是医学院开运动会，她拖着室友跑去围观，一眼相中了那个400米跑第一的。头脑一热便拿了瓶水过去，笑嘻嘻地自我介绍，我叫虞书欣，想和你认识一下。
那人正摸不着头脑，虞书欣抓住她的手，把水塞给她，晃着脑袋说，我很好的，认识我不亏。
真好啊，那时候自己年轻自信，勇敢阳光，多讨人喜欢啊。老子的初恋怎么栽在这么个榆木脑袋上了呢？
虞书欣越想越火，偏偏半小时了，那智齿还没有出来。一下子又嚷嚷起来了，好了没有啊？
实习生：………没，没有
虞书欣哼哼唧唧地叫唤，能快点吗？
实习生：我怕牙根断在里面……
忽然一个人影压过来，虞书欣梗着脖子艰难抬了一下眼皮，看见一张倒过来的脸，赵小棠的。
她从实习生手里接过牙钳，淡淡说了句，用力的方向不对，便自己上了手。
虞书欣还没来得及反抗——她也不想反抗了，眼泪汪汪的她现在只想把那颗小东西给弄出来。
谁来都行。
一分钟后，叮当一声，牙掉在器械盘里。赵小棠摘了手套，问道，现在会了吗？
实习生开心地点头，会了会了，谢谢师姐。
赵小棠应着，“交代一下医嘱吧。” 便转去继续给自己的病人检查了。
虞书欣心不在焉听着实习生给她讲注意事项，心思早飘到了隔壁。她嘴上满口答应着，其实跟上高数课一样早把小差开到了光年之外。直到拿了病历本拎着包出了口腔科的门，都没缓过劲儿来。
下了地铁到了和朋友约的地方，一拍脑袋才反应过来，完蛋，他刚才说要买什么药来着……
忽然微信消息发来，是一条好友申请。一看到万年不变的头像，便知道是那个互删了八百年的前女友。
赵小棠也没假意寒暄一句，上来便发了一大段注意事项，吃什么药、什么时候漱口，条条框框写的清楚。
虞书欣看着消息，哼一声，肯定是刚才偷看她被发现了，故意讽刺我呢。
正这么想着，新的消息传来了，明晃晃的挂在屏幕中央——我叫赵小棠，想和你认识一下。
虞书欣捂着嘴傻笑一声，对面又发来一条——我很好的，认识我不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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